和汶萊的道別,是一片早晨的車窗。
汶萊不大,但因為石油和車子太便宜(台幣二十萬就能購入一台日產新車),導致交通運輸系統十分不發達。沒有捷運和Uber、計程車也得打電話事先預約,就連最平易近人的公車,班次也不多。在汶萊的三天,幸運總有人樂意載我們一程,「交通不便」這個對旅人頭痛的致命傷,對我們來說都只是風險,沒成為危機。
早上六點半,下塌的airb&b男主人Vincent載我們到市區的公車總站,要找一班會到Serasa渡輪港口的公車搭。說「找」,是因為班次資訊異常神祕,從事旅遊業的Vincent也對自己國家的公車一問三不知;勉強在網路上找到一張網友翻拍的公車時刻表,一個小時一班的區間又讓人不敢盡信。因此我們決定ㄧ早就來到車站等車,殺它個措手不及。
公車走簡約風 |
一到公車站,候車亭就有兩三輛車蓄勢待發,剛好五分鐘後有一台要開往港口。車是不能再小的十五人座小巴,車子一路往北,行駛在剛睡醒的汶萊人民日常。兩人的背包太笨重椅子又小,我跟R兩人分開坐,一人佔據兩個位子,幸好乘客少。
踏上這片土地之前,對這個國家有許多荒唐的想像:大興土木的石油國暴發戶、金絮其外的衣著外表,和隔了一層金箔的人心。慶幸這些都只是我無知的謬誤。這裡確實窗明几淨、居家典雅明亮,但他們在富裕和平凡兩調間,用一種對我來說生疏無比的節奏合唱。從小就習慣物質社會的高大上,這首樸實爽朗的汶萊小調,聽來更顯透亮。
Vincent家,他家位於住宅區,步行十五分鐘內都是這種三層樓、附前院後院的獨棟洋房。 |
感覺住起來也舒服的水屋。 |
隔著車窗和經過的每一處景色告別。穿著筆挺西裝,在自家院子推著嬰兒車繞圈圈的上班族爸爸;一身校服苦著臉,坐在車子副駕絕望往外看的小弟;和一幢幢與庭院安好相依的別墅。可惜來不及偷聽汶萊人們哼唱更多關於信仰,關於世界,關於生活的小曲篇章。如果每個地方都流動著屬於他們的樂曲,臺灣的又是怎樣呢?無論是什麼,我都還沒有準備好跟著唱。
我們計畫先從汶萊搭船到馬來西亞的納閩島(Labuan),再從納閩島搭飛機到亞庇。Serasa港口清閒,下班往納閩的船除了我們之外,只有三對爸媽帶著稚兒前往,聽Vincent說有時若渡輪沒有貨物要運,乘客人數又少的話,還會臨時取消船班。現在回想起來,當天能趕上公車、船又順利出航,實在幸運的不敢張揚。在等待登船之際,不時看到一些工頭模樣的華人經過,操著北京腔。是因為一帶一路而開著怪手提著合約書金融計算機,浩浩蕩蕩而來的那群人嗎?
靜悄悄的出境大廳 |
船很大欸車子也可以開進去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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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十五星幣,這樣水空連著坐,比汶萊直飛亞庇便宜多啦 |
這船長得很複雜,很像是設計太刁鑽我就沒有興趣玩的那種樂高 |
這渡輪公司也有品質安全政策逆 |
途中的海上不乏出現這種船,跟石油有關係ㄇ |
船程一個半小時,當汶萊網卡再也連不上網路那刻起,才意識到終是告別那首讓人難忘的清新小品了。
入境馬來西亞的納閩,碼頭的證照查驗房間簡陋的可愛,正值中午十二點餘,當移民官幫我們蓋完入境章,我還坐在房間外的板凳上整理背包時,轉頭就看到他帶起帽子走出房間,和同事吃飯去啦,覺得可愛。
可以坐船到很多地方 |
根據維基百科,納閩島也是一處與開曼群島一般不可多得的國際金融中心,全世界有數十間國際銀行在此設立分行。走在納閩小巧的街道,很難把億來億去的商業行為和這個小島聯想在一起,世界真複雜。
躲到這裡面吃中餐 |
覺得美 |
隨意在一間有冷氣(重點)的餐廳解決午餐,走去一個長得很像加油站的公車站搭公車去機場。
公車站雖然有標示不同數字的月臺,但沒有時刻表也沒有路線圖,問兩位正聊開的司機哪台車會到機場去?其中一位有些斜眼的打量了我們,問我們幾個人?我們答兩位,他指指前面那台歇著的破舊小巴,便繼續聊起天。
正中午太陽正烈,我們坐在公車外頭不想進去悶,心頭也懷疑著這台破公車真的那麼剛好會去機場嗎?看著其他乘客一個個自信滿滿的上了車,我們也心一橫學他們一臉老神在在的跳上去。等了一陣終於發車,車上擠滿了男女老幼,都是馬來人,車子也果真一路把我們載到機場,還很貼心的直抵出境大廳門口,而且我們還是第一站,有沒有這麼巧?下了車繞到駕駛座車窗旁給司機兩塊馬幣車資。和R目送公車離去,還是覺得有些神奇,會不會這公車根本沒有要到機場,司機只是順路罷,嗎XD
生意很好 |
後來,在機場睡了一個小時的午覺,就馬航初體驗的飛往亞庇了。這天雖然花了大半的時間在交通奔波,但每個節點都陌生得讓人神往,好奇心長了翅膀帶著身軀飛,忘了喊累。
讓馬來小弟入鏡的馬航初體驗飛機照 |
想把公車搭完
回覆刪除好
刪除馬航...勇氣可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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